2025第22屆全國NGOs環境會議在馬頭山,活動豐富、議題深入,名額有限趕快報名喔!<報名連結>
●活動日期:2025年3月19日~21日(週三~週五)
●高雄市旗山區馬頭山自然基地&實踐大學內門校區
●會議內容
◇在地議題深度專題工作坊
◇公私協力在地議題(含議題走讀、體驗、舞台劇……)
◇全國NGOs環境會議大會(專題演講、宣布三大迫切環境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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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NAFIA贊助沖繩和平教育,拜訪沖繩和平工作的非政府組織,深化台灣與沖繩互相理解與學習。
Okinawa Diary: Senior Activists in Okinawa's Future
August 29, 2024
By Hideko Otake and Chihchun Yuan
Written by Chihchun Yuan
在邊野古美軍基地大門對面的側路上,老人們聚集起來總結當天的抗議活動並發布公告。一位女士抱歉地請我們讓座,她解釋道,每次來抗議美軍基地時,她都會坐在同一張長凳上。她名叫仲井真佐代子,今年97歲。對抗議者而言,看到她在聚會時坐在同一個位置是一種祝福。他投入抗議美軍基地將近三十年,目前她每週一和週四從沖繩市坐車到邊野古,帶著《團結》歌本。
因應沖繩人要求普天間基地關閉,日本政府花錢在邊野古的大埔灣建造一處新美軍基地。然而,許多居民指出,新的邊野古基地其實是一個功能擴大的全新軍事計畫,與普天間基地關閉一案無關。
建造邊野古基地計畫開始於1996年,儘管地方公投表示反對,當地政府表示大浦灣填海造陸不可行,日本防衛省仍繼續為這個新基地提供資金。
獨木舟隊的隊長浦島悅子女士解釋了為何這麼多長者來到這裡保護大海。以下的內容取自去年在港口訪問他的紀錄:
大浦灣受到珊瑚礁的保護,在颱風來襲時能夠減緩大浪,保護陸地。大部分時間,海面非常平靜。稍遠的地方是古味草場,儒艮的重要覓食地。陽光穿透水面,不同的顏色變化顯示出不同的水深。科學家確認有超過5,300種生物,構成豐富的生態系統。
建設美軍事基地需要大規模的填海工程,因為海灣水深,而且海床上有厚厚一層鬆軟的基質,當地描述為類似美乃滋的物質。地方政府警告,這項填海計劃浪費金錢,必且是重大生態災難。
從海床鑽探一開始,悅子和她的丈夫就從普天間地區趕來參加這裡的抗議活動。悅子回憶起一些老人,包括她的母親,一些人年齡已達80、90歲,他們在漁港坐著,試圖說服日本官員停止施工計畫。對他們而言,沖繩戰役的記憶仍然鮮明,土地在重度轟炸和火災中被毀滅,而大海成為倖存者唯一能依靠的資源。
沖繩老人們始終強調,建造軍事基地是不可以的。他們擔心犧牲大海用作軍事使用,這會給沖繩人帶來詛咒。保護大海是他們的責任,悅子看見長輩們的堅持不懈怠。
抗議超過7,000天,悅子承認自己感到很疲累,她說:「現在我也成了一個老人。」她認為將邊野古計劃納入普天間關閉計劃毫無意義。她說,這種情況就像要求小偷歸還被偷走的土地,卻被小偷要脅拿另一塊地交換。她認為,普天間基地佔用的土地應無條件歸還給當地人,並且邊野古灣的填海計劃必須停止。
坐在我旁邊的阿嬤97歲,帶著團結歌抗議邊野古美軍新基地。阿嬤從Koza city坐車快1小時來北邊,已經超過30年,每個星期一跟四。
生命是寶,不分小孩還是老人。
2024年NAFIA贊助沖繩和平教育,拜訪沖繩和平工作的非政府組織,深化台灣與沖繩互相理解與學習。
Okinawa Diary: Peace Activism from Ie Island to All Okinawa—Reviving Life, Resisting Militarization
August 28, 2024
By Hideko Otake and Chihchun Yuan
Written by Chihchun Yuan
大畑豊先生建議我們訪問伊江島。作為生命之寶之家/反戰和平博物館的核心工作人員,他經常在伊江島和沖繩其他地區之間往返,連結沖繩各島的反美軍基地運動。我們在本島的邊野古認識大畑先生,反美軍新建基地的抗議活動。
伊江島曾因戰爭而遭受重創,但透過和平運動逐漸找到希望和再生的道路。這個運動中的關鍵人物是阿波根昌鴻(1901–2002)先生,他與伊江島農民一起喚醒了沖繩的反戰精神。
大畑先生指出,伊江島是沖繩主要的農業區之一,有20%的人口依賴農業,種植甘蔗、煙草、茄子和花生。在太平洋戰爭之前,阿波根先生計劃開設一所農民教育學校。戰爭之前,當地人並不富裕,但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1943年,日本軍方建造了一座機場,使伊江島在沖繩戰役中成為美軍攻擊目標。許多島民被迫戰鬥或集團自殺。* 太平洋戰爭結束後,美軍將居民搬遷到附近的島嶼,直到1947年才被允許返回伊江島。接著,1953年,美軍實施了土地徵用法(刺刀與推土機政策),更多農田被徵用於軍事用途- 武器投射的試驗場。
伊江島在美軍的控制下,超過一半的土地被美軍徵用。即使到今天,32%的島嶼仍然在軍事控制之下。**
軍事化導致伊江島普遍貧困。1955年6月28日的一份醫院文件列出了98名營養不良的村民,其中一些人住院治療。大字村,大部分土地被徵用,有老人因饑餓而死,80%的村民營養不良。當地人冒著危險進入美軍的轟炸試驗場收集炸彈殘骸以出售為現金。***
作為回應,阿波根先生與島民發起了非暴力抗議。
阿波根先生將重心從農民教育轉向和平運動。1955年,他與當地居民組織了“乞丐抗議”,在沖繩各地旅行演說,提高人們對戰後軍事擴張、饑荒和貧困問題的意識。伊江島的人們開始收到來自個人和團體的食物等捐贈,其中最遠的支持來自北海道的煤礦工人聯合會。同時,他們對關閉軍事基地和保護土地的呼聲對公眾產生了重大影響。多年來,許多訪問阿波根先生和伊江島民的沖繩人與日本人成為了和平工作者。我們在這次旅程中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告訴我們,他們深受沖繩短語“生命是寶”的啟發。
為了更好地支持和平運動,阿波根先生於1984年創辦了“和解之村基金會”和“生命之寶之家/反戰和平博物館”。這座私人經營的反戰和平博物館已成為學生田野學習的目的地。
阿波根先生最終將農民教育與和平教育結合在一起。在反戰和平博物館的牆上,他寫下:“這個家是為尋求意義的不同生命而創建的,彼此幫助,根據各自的能力工作,並鍛鍊身體以過上充實的生活。”
[註]
*為了執行天皇的“不可投降”命令,一位倖存者寫道:“我相信自殺是死去的榮譽——爆炸、毒死、勒死……丈夫殺死妻子和孩子,年輕人用鐮刀或剃刀殺死長輩……這就是沖繩之戰。”大畑先生表示,這段歷史使沖繩人的和解面臨挑戰。
** 根據反戰和平博物館的信息,67%的土地在美國佔領期間變成了軍事基地。自1972年沖繩返還以來,32%的土地仍在軍事控制之下。
*** 在大字村的入口處,標牌上寫著:“非美國人禁止入內。”
2024年NAFIA贊助沖繩和平教育,拜訪沖繩和平工作的非政府組織,深化台灣與沖繩互相理解與學習。
Okinawa Diary: Echos of War Resistance- Okinawa for Peace
August 27, 2024
By Hideko Otake and Chihchun Yuan
Written by Chihchun Yuan
京都之塔位在沖繩本島中部的宜野灣嘉數高地,向下俯瞰美國海軍陸戰隊的普天間基地。在眾多各州縣軍人的慰靈碑中,只有京都之塔似乎委婉地向沖繩人致歉,承認沖繩人的傷痛,希望與沖繩人建立友誼。京都之塔:“ 昭和20年春,在沖繩島的戰鬥中,來自京都府的2530餘名將士心繫故鄉,一心祈願祖國興盛,最終在炮火中犧牲。同時,許多沖繩居民也共同承受了這種命運,令人無限哀痛。特別是這附近的高地作為主要戰場的一部分,戰鬥尤為激烈。經歷了19年的歲月,為了祈禱這些亡靈的安息,京都府的市民在這片悲傷的土地上建立了「京都之塔」。願戰爭的悲劇不再重演,希望沖繩與京都的文化和友誼更加穩固。昭和39年4月29日。”
因為同一場戰爭傷痛,因為承認沖繩人,因為提到兩個地方應該建立穩固的友誼,這些讓我想到2年前富樫守先生(沖繩名渡嘉敷守) 。日據台灣與沖繩的時代,富樫先生父親曾經渡海來台灣投靠親戚,在鐵路局工作。殖民時期的沖繩人跟台灣人一樣是次等階級,做低階的勞動,但日本管理者對沖繩人不友善更甚,更像是三等公民。一位台灣同事建議富樫先生的父親回到日本發展好過在台灣,於是他的父親前往日本並落腳在神戶。但因為日本島內抵制具有朝鮮人與琉球人姓氏的人租屋,富樫先生的父親於是為全家人放棄了渡嘉敷的姓氏。富樫先生仍繼續使用日本名字,原因之一是改回原姓氏制度上的困難,第二是這個名字記著沖繩人被改姓氏的歷史。
普天間美軍陸戰隊基地位於沖繩本島中部的宜野灣市的正中心高地處,加上Foster 基地共佔用了30%的土地(宜野灣公部門數據),居民只能密集地在基地周圍建立自己的家,長期經驗飛行器起降的噪音與墜機事故,還有軍事基地消防用物質PFAS對水源的污染。面對居民的抗議,美軍和日本右翼主張「是居民自願住在基地附近的」。新垣邦雄先生(Kunio Arakaki),前琉球日報記者,提到宜野灣市的農民種植稱為Taimo的馬鈴薯,農民對於送農產品檢驗一事猶豫不決,一邊是探詢真相的良知驅力,另一方是對現實的害怕,擔憂生計收入毀於一旦。
宜野灣居民長年要求美國關閉普天間基地,還有歸還土地。1945年美軍佔領沖繩本島後,最少有325,769沖繩居民被送往11處鄉鎮的集中營 (1945.10.10的統計, Histreet Museum),1-2年後不等的時間才被允許返家。許多沖繩人返回原居地後卻發現家被劃入美國新設的軍事基地,他們選擇在圍牆的邊緣處設法住下來。沖繩國際大學的照屋寛之(Teruya Hiroyuki)教授回憶說,當他的父母從收容所回家時,發現其他家庭已經住在那裡,但並未將其趕走,反而與他們共享住所。”居住空間不足...在這樣困難的情況下,人們只能互相幫助。” 他說。
美國在日本的軍事基地有75%在沖繩群島,最大的是Koza市的嘉手納空軍基地(Koza現稱為沖繩市),與普天間基地車距不到30分鐘。嘉手納基地所在地原是住宅和農田,但在太平洋戰爭期間,日本軍隊從居民手中接收土地並急建飛行場,1945年4月美軍登陸沖繩後,該飛行場成為美空軍攻擊日本的重要據點,並在韓戰(1950-1953)中擴張。新垣邦雄指出,這種美軍基地的擴張是在美軍占領沖繩時強制徵收土地,並驅逐反抗的居民,使用推土機摧毀房屋,將土地變成軍用地,這過程被稱為「刺刀與推土機」。美國國會在1956年調查了沖繩的軍用土地問題,最終報告做出了一些讓步,如提高地租,但仍堅持沖繩基地對美國至關重要,維持了美軍對沖繩的支配政策。
照屋寬之教授高中時即加入反對美國軍事基地的抗議活動,當時發生高中同學因反抗美軍強暴而被殺重傷。他說:“為什麼要抗議?這是關於生存的問題。我們的日常生活被置於違反國際法的統治者之下。”
1968年,美國B-52轟炸機在嘉手納基地發生大爆炸事故。
1969年,嘉手納機場存放的化學武器毒氣洩漏(越南戰爭期間,嘉手納機場是美空軍的出擊據點)。
1970年12月19日,1萬名市民聚集,要求美國撤除化學武器。次日,由於美軍發生交通事故引發的憤怒,沖繩的市民在國道330號線沿線焚燒掛有美國車牌的車輛。
1971年1月13日和7月15日,美國兩次移送化學武器,市民停工停課,並發布禁足令。
日本戰敗後,沖繩群島一直由美國佔領27年(1945.6-1972.5)。新垣邦雄先生說雖然沖繩不斷地失敗,但許多沖繩人直到今日依然抱持信念,這源於他們對沖繩文化的愛與自信。反戰的沖繩人相信: “反對軍事基地不是只為了沖繩,還有韓國、越南、台灣、阿富汗,波斯灣...,沖繩不應該成為和平的威脅,從沖繩發動對其他地區戰爭的基地必須要關閉。”
*普天間機場問題,宜野灣市政:https://www.city.ginowan.lg.jp/material/files/group/36/H28houbeipanfueg.pdf
*戰後沖繩人集中營,如:知念市17914, 古謝市10286, 平安應市7992, 石川市23033, 漢那市27611, 宜野座市37036, 古知屋市19194, 久志市29027, 瀨嵩市28680, 田井等市55266人, 巴士名市29497人。
*關於戰後的沖繩,Histreet: https://www.histreet.okinawa.jp/histreet/FAA10/init?locale=en_US#gsc.tab=0
*Interesting reference: https://public-history-weekly.degruyter.com/9-2021-6/the-50th-anniversary-of-the-koza-uprising-the-okinawa-memories-initiative/)
*普天間機場問題,宜野灣市政:https://www.city.ginowan.lg.jp/material/files/group/36/H28houbeipanfueg.pdf
Okinawa Diary: Monuments, Museums, and the Legacy of Peace
August 26-27, 2024
Hideko Otake and Chihchun Yuan
大竹秀子女士帶領下,我們步行到Cape Kyan喜屋武岬 ,然後轉事先預約的社區公車到荒崎海岸。在這兩處海岸我們拜訪戰爭生還者為死去親友設立的的紀念碑。紀念碑的設立是沖繩人祈願世界和平;因為經歷戰爭的殘酷,他們真誠的想告訴世界不要忘記沖繩發生的事情,祈求戰爭永遠不再重演。
在喜屋武岬(Cape Kyan)與荒崎海岸Arasaki Coast,我們拜訪戰爭生還者為死去親友設立的紀念碑。紀念碑的設立是沖繩人祈願世界和平;因為經歷戰爭的殘酷,他們真誠地想告訴世界不要忘記沖繩發生的事情,祈求戰爭永遠不再重演。
喜屋武岬(Cape Kyan) 碑文寫著:“糸满市喜屋武岬的第62師團對持续進攻的美軍發起最後的抵抗,但在昭和20年(1945年)6月20日於喜屋武村全軍覆沒。昭和27年(1952年)10月,當地居民在村落及周邊海岸收集了超過1萬具士兵和居民的遺骨……”
荒崎海岸(Arasaki Coast) 除了預約社區巴士與自行開車,沒有計程車願意前往。下了巴士後,我們步行與攀爬過銳利割人的礁石,在海的邊緣找一處紀念牌匾寫著 ”像花一樣飄散的女學生“,而藏在背海處被保護著的是一串串彩色的紙鶴,這裡是Himeyuri 13個女學生與2名教師自殺之處。下次再來該要記得摺一串紙鶴。
沖繩本島的最南端是美軍登陸戰的最後戰場(6/18-23, 1945),喜屋武岬與荒崎海岸的浪潮載浮載沉著戰爭受苦的身體。戰爭結束後的10月,這裡收拾超過一萬人的遺骨,有軍人也有平民。
當時生還的女學生在記錄影像中的證詞:
“我沒有辦法靠近海邊,我至今記得許多漂浮在海上發硬的身體。... 這片海很不尋常,儘管他看似平靜...”
“ 海岸下滲透著人流下的血....”
“ 老師叫我們不要自殺,出去投降,但是我擔心生還會帶給家人恥辱...,最後拿著手榴彈的同學沒有引爆它,他說很想回家看母親一眼。”
“我跟朋友牽著手閉上眼睛,等著日本士兵殺了我們,...我睜開眼睛,士兵把槍放下,他說沒有權利決定我們的生命...”
沖繩本島南邊海岸的Himeyuri Peace Museum (和平資料館)由沖繩第一女中與女子師範學校的校友會1989年成立,紀念沒有活下來的同學,這個民間的和平資料館主軸就是反省皇民化教育與戰爭。走進和平資料館,印入眼簾的主題是“軍國主義女孩( the militaristic girls)”。為什麼我用“反省”來介紹資料館,因為成立資料館的女學生們,說得不是別人如何,他們說的是自己,邀請參觀者一步一步進入他們的世界。(姬百合是對兩所女校的通稱,取自兩校的校刊:龍宮公主與白百合)
1945年3月23日美國登陸沖繩戰(typhoon of steel)開始,沖繩第一女中與女子師範學校222名15-19歲的女學生與18名老師(共240人)被軍隊徵召義務役上戰場,編入首里的陸軍醫院負責照顧病患;Kazuyoshi Nishioka (西岡一義) :” 現在是展現你們平時訓練成果的時候,作為姬百合學生義務役團的成員,為天皇的國家而戰吧。” 不願意上戰場的女學生請求回到日本本島,但被拒絕。
5月25日女學生隨著陸軍醫院往南撤退,躲藏在沖繩本島最南端的大小洞穴中照顧病患,醫藥與食物不足地生活了快一個月。6月18日,日軍宣布解散學生團,命令學生離開洞穴自行逃亡:“ 你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要靠自己活下去。”
美軍海陸兩面發起攻擊,學生在戰場上四處逃竄找庇護所。他們遭黃磷彈攻擊,一些人用手榴彈自決,還有一些人跳到海中溺亡。學生帶著軍方發放的手榴彈,在他們的教育中,軍隊要求他們有機會就自殺或執行自殺攻擊,不可以投降被敵人(美國)凌辱、強暴。
6月22-23日之間,日本沖繩戰區最高指揮官牛島滿(Mitsuru Ushijima) 不願意投降而選擇自決(日本本島8月15日才由天皇宣布投降)。指揮官死後,被困在南方的日軍在無目標的混亂中戰鬥,美軍沿路放火燒盡村莊,直到完全佔領。大量平民混著日本軍人死在戰場;戰後,沖繩總人口減少1/4,沖繩死亡數122,228人佔全體沖繩戰場死亡人數61%,其中21個中學的學生義務役團共有2092名師生死亡(1552男學生, 441名女學生, 99名老師)。
Okinawa Prefectural Peace Memorial Museum (沖繩府和平紀念館),沖繩府官方經營,一進入展覽室對沖繩的介紹 “ 琉球祖先長久以來是和平的人...海洋是生命的來源, 和平與友誼的通道仍然存在我們的心中”, “ 1879年日本新的明治政府,受到軍隊的支持,廢除琉球國...”。
現代沖繩人對和平一事或許受到最後一任琉球國王尚泰王影響。面對薩摩藩與明治政府的侵略,尚泰王最終沒有選擇與日本軍隊戰到最後一兵一卒,他的軍事將領要求作戰,尚泰王回應沒有任何東西比生命更寶貴。沖繩人和平理念的第二點來自反對戰爭,日本現代化的國富兵強政策,給沖繩人民帶來了最沉重的戰爭苦難。
沖繩府和平紀念館對面的山丘臨海,山丘上是日本各都道府縣為軍人建立的慰靈碑。約在1960-1970左右開始。慰靈碑的目的通常是為了安慰戰死者的遺族,但在這裡也可能扮演著幫助戰敗國心理健康的角色。在國家紀念沖繩戰的慘烈又英雄的同時,被視而不見的是犧牲人數最多的沖繩人。
在慰靈碑山丘下有一處名為和平基石的廣場(cornerstone for peace),呼應著沖繩府和平紀念館中沖繩人的族群認同:沖繩要做和平反戰爭的基石。1991年5月,沖繩縣知事提出了體現市民反戰、和平願望的紀念碑計劃,並於1993年進行了訪談調查,因為戰前的許多記錄已經遺失,許多沖繩戰爭的犧牲者姓名不明。這些調查盡可能收集所有戰死者的姓名,無論其國籍、身份或敵我,並將其刻在碑石上。1995年6月23日,在沖繩戰爭50周年紀念日,沖繩的「和平之礎」正式揭幕。
和平之礎的碑石上不僅刻有沖繩人,也刻有美國人、日本人、南北韓半島的人民以及台灣人的名字。這些名字由一位大學歷史教授帶領的學生團隊自行收集,但目前仍在根據遺族等的要求進行姓名修正,或添加當時被登記為失蹤者的名字。來自台灣的34人被記錄其中,涵蓋了從孩童到60歲高齡者。據資料顯示,這些人可能是來自台灣的漁民或移民。
2016年台灣在日本州府的軍人慰靈碑設立台灣之塔,紀念台灣英勇參戰死亡與失蹤的4萬5千名台灣兵伕,卻沒有參與沖繩人自發設置的和平基石運動。如果我們對沖繩有多一點了解,跟沖繩人多一點連結,是不是今日的台灣之塔將會變成是台灣和平基石。
這兩年在沖繩,總會遇到沖繩人告訴我,他是1945在台灣出生,母親在台中念師範,或是父親在基隆或打狗工作。台灣與沖繩,我們距離很近但關係卻愈走愈遠。
沖繩府和平紀念館:
第一展廳,用時代紀錄日本現代化政策以“富國強兵 (rich country and strong military)” 為指導原則,走出日本到亞洲與太平洋四處發動戰爭。
第二展廳紀錄皇民化政策,消滅沖繩方言、傳統信仰,改沖繩人的姓氏(島袋->島田,平安山->平山,渡嘉敷->富慳,山入端->山端)...等。
第三展廳談沖繩的反戰運動與聲音受到日本政府的壓制。
第四展廳呈現全面的日中戰爭,日本對戰爭的準備包括拉朝鮮人成為軍奴,朝鮮女性成為慰安婦,日本政府有計畫地在沖繩開設與管理慰安所,最西到達西表島。
第五展廳以後是關於沖繩經歷美軍鐵的風暴之後的反美軍基地運動,持續到今日。